第251章

作品:《田园俏农媳

    原本头些年他不愿意将如月让给老三的,之所以让给他,也是他以为老三娶了如月会好好对待她,不想他却没有好好对待过。

    现如今他再也不会给爹娘和其他的人有这个机会,来欺负如月了娘,既然娘知晓了也好,将来就算是娘不同意他也需要取如月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……商季同又想到这件事情如月还没有答应他,现如今最大的困难并不是爹娘还有其他人那边,而是如月这头。

    要是如月不答应嫁给他,就算他做的准备工作再充足,也是没有用的。

    “娘,您没认出来吗?她就是如月呀。”

    田孙氏听了不由得瞪大了双眸,“你是说她,她,她是赵如月?”怎么可能?赵如月之前是什么样的人,她哪能不清楚?

    虽说刚嫁给儿子那会儿是看起来年轻又好看,但这么些年下来早就变得面黄肌瘦的,头发跟枯草一样,整个人三十岁不到,看上去倒像四十几岁的人。

    虽说上一次她去镇里他们家的小吃铺子里看到她的时候,确实觉得她年轻了不少,但跟现如今相比也着实差了许多啊,让人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商季同苦笑,“正是她,娘。”

    这也越发侧面说明了当时爹娘和老三对如月有多么的糟糕。

    以至于如月脱离了他们以后,反倒越过越好。

    生活条件好了,居然年轻了许多,看上去说如月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也没有人会反驳,倒显得他自己……想到这里,商季同上下瞅了瞅他自己,感觉像是老牛啃嫩草一般。

    知晓女子就是赵氏以后,田孙氏的热情大减。一张原本就长的脸瞬间拉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还以为季同又要娶妻了呢,要是娶的是这个破鞋,她宁可季同现在还不娶那么快呢!

    商季同意见她变了脸色,身为田孙氏多年的干儿子,自然知晓她心里面究竟在想的什么。

    不过现如今却不是解释的时候,所以就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“娘,您还要吃吗?那头还有许多。”田孙氏看了看剩下的那些饭菜,嫌弃的撇了撇嘴,“季同啊,不是娘说她的坏话。你看她这才和老三和离了多久,就打扮得妖娆多姿的。这整个人啊,也大变样。平日里怕是比之以前懒散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这话商季同就不认同了,虽说田孙氏是自家娘,但如月的为人,他还能不清楚吗?

    如月为人勤快又善良。娘这么说,分明就是看不惯如月。

    再说了,娘那话说反了,是老三才和如月和离,便迫不及待的娶了现如今的三弟妹。

    而如月到如今还只是单身一人呢。

    娘怎么好说出来?这不是颠倒是非黑白吗?这一点他可不同意!

    “娘,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。既然已经和离了,那如月的事情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,何况我看如月洁身自爱得很,娘您可千万莫要胡说了!”

    “我胡说?”田孙氏的嗓门不自觉加大,“我哪里胡说了?你说她洁身自爱,那她怎么会穿得这般妖娆?这是要去勾引谁啊?我胡说了还!以前还在咱家过日子的时候,好歹还洁身自好。不像如今打扮的这般打扮,纯属勾人的狐狸精一般。你还说她洁身自爱!我看是恨不得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,只可惜没人要!否则怎么会把你留在这儿?依我看,季同你今后也莫要再来了,可别跟她扯的不清不楚的!到时候要你负责了咋办?这样的女人,咱们老田家可是不要的。”

    商季同没想到她越说越离谱,赶紧的想要让田孙氏闭嘴,却发现赵氏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站在门边,之前他们两人的话,也不知道听了多久,心下就是一沉。

    因为他看见赵氏的脸色很难看。

    赵氏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说,转身就往外头走去了,商季同连忙追了出去,再也管不得田孙氏。

    田孙氏也赶紧从桌边站起来,追着商季同去,“季同!季同你别走啊。娘还有话要跟你说呢。季同,季同!你给我站住!”

    不想商季同现如今心里很是焦急,只顾着去找赵氏,然后将这一通误会解释清楚,所以根本就没有听田孙氏的话留下来,而是越走越快。

    赵氏的脚步不慢,因这平日里勤快的劳动,她的身形又纤瘦,所以跑起步来很快。

    不多时便回到了铺子里,赵氏一下把门拴上,没有再理会门口一直拍门拍个不停的商季同。

    她就知道她与田家的人合不来。

    这才一见田孙氏就被她说成这般。

    不过现如今她倒是想得比之前开了许多,好歹不再是田家的儿媳妇。

    受到田孙氏的影响小了些,刚才之所以那么难受,也是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,怕是正常的普通人听了那番话都会难受的,赵氏这么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无论商季同在门口如何拍门,喊她,跟她解释,赵氏就是没开门。

    商季同越发着急,担心她在里头想不开。

    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,就听到赵氏淡淡的嗓音响起,“季同哥,你回去吧,我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商季同不听还好,听了越发觉得有事儿。

    如月好容易对自己敞开心扉,不曾想经过这一次,怕是又要收回去了,心中不禁对田孙氏起了一丝恼意。

    娘这人也真是的,如月的为人,她难道还不清楚吗?

    “如月,你,你听我说。娘之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,你也知道娘就是那样的一个人,说话口直心快的。我替娘给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,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慰她。

    赵氏在里面说道,“这事儿我没放在心上。你也别想多。她的为人我清楚,所以我不会放在心上,你回去吧,我还有事情要忙。”

    商季同又在那里安慰了半天,却只获得这一句话。

    赵氏再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,只好气馁的回去了。

    才出门,就被田孙氏一把拉着走了。

    回到自己的住处,就听田孙氏道,“季同,你别去想着赵氏的事情了,她可是你弟弟不要的破鞋,要来作甚!”

    商季同听了心头很是不舒坦,“娘如月是什么样子的人咱们都清楚,我心里更是明白,您就别这么说她了。娘您今儿个来找我有啥事儿?”

    如月的事情,他心里有个底。他还担心如月不要他。

    现如今首要的问题是将娘打发走了,再说娘在县城不远,几十里迢迢赶来,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对他说的。

    田孙氏听了他的话,也把赵氏的事情放在一边,对商季同说道,“这次娘过来还真是有事情找你,家里头这段时日事儿多啊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头出什么事情了?”商季同一听,连忙问道。

    田孙氏只好细细说来,从上次的事情一直到前段时日田老二和田三郎,因赌博欠了人家的债,一直到之后的分家的事情,详细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眼看田大郎考举子的日期在即,家里头需要打点的事情更多,单单给田大郎上下打点,就得需要不低于三千两银子。

    偏生前段时日家里头事情多,钱又被人骗了,这段时日田家没有存下银两来,所以来问问商季同有没有什么办法。

    商季同闻言眉头直皱,这不可能!

    如果说之前给知府大人打点需要一两千银子的话,他勉强还能相信,毕竟知府大人都作为监考官,想巴结他跟他拉关系的人大有人在。

    然而事实上整个宁华国,又有几秀才个家里头能拿出几百,甚至上千两银子来的?

    大多都是穷考生,能够凑够盘缠去知府处考试就已经不错啦,还能打点那么多,更何况上次还听说已经打点过了,那这次又要打点谁呢?

    田孙氏文言,拍了拍大腿。满脸的扼腕状,“原本上次说是那个知府大人监考,所以为了跟知府大人拉好关系,大郎便买了一尊佛圣给知府大人,花了两千两银子左右,可是头些时日才收到消息,说是原先那个知府大人已经被派作他地去了。而新调来的知府大人。才是现如今这一次考举子的主考官。”

    “眼下考举子在即,家里头需要做的事情更多,之前已经打点好的主考官人影儿都不见了。咱们能有什么办法?听说这个主考官,比上一个要严厉许多。大郎特意去探听了这个主考官的喜好,所以才回来跟我们说,这次十拿九稳。但前提是一定要先和主考官打好关系。”

    商季同闻言,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这不是明晃晃的贿赂吗?若说上一届知府大人已经被人所熟悉了,摸中了他的喜好,暗地里给他一些好处也无不可,兴许真能帮到大郎的忙。

    但这一个考官不一样,分明是新来的知府大人,为何做事如此高调?难不成不怕因着贿赂一事被发现了,被摘掉了乌纱帽吗?

    这些话,他原本想跟田孙氏说,然而田孙氏现如今满眼都是大郎做官的样子,商季同觉得自己,即便说了也不一定有用,只好努力想法子,看看怎么跟田孙氏说好。

    本来想了许久,也没有想出什么方子来。

    田孙氏看他的样子,心里有些失望,难不成这次季同不愿意帮忙了吗?虽说上次季同帮忙把那个花瓶的事情给摆平,但季同身上还有不少存银,她是知晓的。

    所以这一次是田孙氏来,主要就是想让季同想个法子,顺带再支持一下。现如今见到季同皱眉眉,沉默不语的样子,田孙氏心里就沉了三分。

    问道,“季同,要是你这儿有难处就算了吧。”说完之后转身往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商季同连忙把他喊住,“娘,您等一下。把田孙氏拉回来。”

    田孙氏心下暗喜,她就知道季同,不会不不管不顾的。

    季同的心最软了,季同的为人也最大方。自幼便对她最孝顺,这也是为何她自幼便对季同特别好的原因。

    季同这孩子就是有软化人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“娘,您听我说。不是我不肯给,实在是我身边没那么多银两。更重要的是,商季同左思右想,觉得还是要将这件事情跟自家娘解释清楚,以免娘继续错下去。这件事情娘可有调查过。”

    田孙氏一愣。她还需要调查?大郎从来不撒谎的,既然大郎回来说了必定是有这件事情,所以摇了摇头,如实对商季同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娘,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万一大郎弄错了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商机同小心翼翼的看着田孙氏一眼。

    田孙氏认真的想了一想他的话。

    但还是摇摇头,“季同,我知晓你的意思,大郎这孩子可是我一得好,这是夫子们承认的。咱们只要把他这次的关系打点好了,他这次很可能会中了举人。”

    商季见田孙氏没有彻底明白过来,只好把话说得更加清楚,“娘,我这意思是,那么多的举子中,每年中了举人的全国各地的也不在少数,许多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书生,反倒是家里头富裕的秀才书生没多少个。娘想过其中的奥妙吗?”

    田孙氏这下是彻底的糊涂了,“这跟这事儿有关吗?”

    商季同点了点头,“这事儿有关大大的相关。”

    “娘您看啊,咱们宁华国单单去年我可是打听过了,中了的举人的秀才一共有将近百位,而这百名秀才都是各个州个县城来的,其中只有二三十名是家里头有些条件的,至于富家公子不到十位,余下的都是家里穷困之人,你可算过这笔账?别说三千两了,就是三百两,您觉得一般的秀才,他能拿得出来吗?”

    商季同志这么一说,田孙氏也狐疑起来,“季同,你说的可是真的?去年考中举子的那些秀才当中,绝大多数是穷人家的秀才?”

    商季同点了点头,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既然这样子,那为何大郎需要那么多的银钱呢?田孙氏低头冥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