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七十七章 相劝

作品:《明士

    黄锦便拍拍手道:“去啊,难道还想着他是你们的主子?”

    那些东厂的番子立刻变了颜色,连忙冲进了牢房,看着陈洪凶厉地等着他们,一个番子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,将陈洪的一颗牙都扇飞了出来,看着陈洪还凶厉地瞪着他,不由开口骂道: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?”然后狞笑道:“等老子给你上十三遍刑之后,看你还敢看老子?”

    这一下午,罗信和黄锦就坐在牢房外,亲眼看着陈洪被上了十三遍刑,壮硕的陈洪已经被折腾个半死。但是,这陈洪还真是一个狠人,宁是没有招供一句话。

    几个番子将刑具从头到尾过了一遍,陈洪的十个指甲和脚趾甲都被拔了下去,几个番子垂头丧气地望着黄锦。

    “废物!”黄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陈洪发出如同夜枭一般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黄锦那尖锐的笑声也响了起来,那陈洪的夜枭般笑声便戛然而止,望向了黄锦。黄锦“呵呵”笑了一阵,直到陈洪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惊惧,这才停了下来,笑眯眯地对陈洪说道:

    “陈洪,我听说你当初把黄豆塞进了陆炳那几个义子的**里,我也准备试一试,如果你还能够坚持不说,我也就不再审问你了,也不再对你用刑了。呵呵……因为那根本就不必了,你会被自己的屎憋死,呵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“黄锦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陈洪惊恐地大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黄锦脸色一沉,喝道:“还等什么?给我塞。”

    “陈洪,你这个烂屁股……”

    “张嘴!”黄锦淡淡地说道。

    立刻有一个番子,手里拿着一个板子,向着陈洪的嘴抽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啪啪啪……”

    便将陈洪的牙都抽了下来,陈洪已经骂不出了,只有在那里“呜呜”,鼻涕和眼泪流了满面。

    “塞!”黄锦阴狠地喝道。

    立刻便有人取出了黄豆,另两个人三下两下,便将陈洪的裤子扒了下来,将陈洪翻了过来,将两条腿给按住,那个拿着黄豆的人,便将黄豆一颗一颗地塞了进去。

    黄锦站了起来道:“等他招了的时候,通知咱家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那些番子立刻应道。

    “罗大人,我们回吧。”黄锦望向了罗信。

    罗信点点头,便和黄锦离开了北镇抚司。在北镇抚司大门口,两个人分手,一个回宫,一个回府。

    罗信坐在马车内,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陈洪惨状,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。多少好汉子,只要进入了锦衣卫和东厂,都会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。

    平静了一下心情,敲了敲车厢板道:“去陆府。”

    马车便向着陆府行去。在陆府的大门口,罗信站在那里。很快,陆绎便匆匆走了出来,朝着罗信拱手道:

    “罗大人请。”

    “大公子请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来到了陆炳的书房落座,陆绎便再次向罗信道谢:

    “多谢罗大人相救我三位哥哥。”

    罗信心中知道陆绎口中的三位哥哥,指的就是陆炳的三个义子。便摆摆手道:

    “分内之事,不足谢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!”陆绎的脸上现出了期盼之色道:“可是家父的冤情查出来了?”

    “这个你不应该问我,如今陛下已经将此事交给了锦衣卫刘守有,刘守有原本就是大都督手下,想必与你们也熟。”

    陆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道:“我去拜访过刘叔叔,他说会尽力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就结了!”罗信含笑道:“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刘守有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陆绎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气愤:“可是他和在下说,他如今还不能够确定家父是不是真的被害死。”

    罗信沉吟片刻,点点头道:“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大都督久病卧床,所以他的死很难分出是病死,还是被人害死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家父确实是暴毙啊!”陆绎急道。

    罗信便摆摆手道:“你也知道,李神医如今住在我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陆绎点头,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之色,他不知道罗信为什么说起李时珍,如果陆炳还活着,提李时珍还可以,如今人都死了,就算李时珍是神医,那又如何?

    难道还能够让陆炳气死复生不成?

    “我曾经将大都督的情况和李神医说过,问李神医,大都督这种死亡情况,是不是一定就是被人害死。”

    “李神医怎么说?”陆绎目光灼灼地盯着罗信。

    “李神医说不一定,一个久病在床的人,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衰弱,如果在某个时间点闪上,这些各个机能上的衰弱同时爆发,便可以让一个看着还有几个月,或者半年寿命的人突然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罗大人……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陆绎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大都督是不是被人害死,如今缺乏证据。这件案子原本就难查,又没有真正的证据,刘守有如果差不出来,便会像陛下汇报,因为缺乏证据,大都督是正常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敢?”陆绎愤怒地站了起来道:“家父待他不薄……”

    罗信便摆摆手道:“刘守有会尽力,他也不敢不尽力,否则会被锦衣卫的人视他为天性凉薄,毕竟他也是大都督的手下。只是,朝堂会有异声,而且这种异声会越来越大。当初陈洪将事情闹得太大,不仅仅是将宫内闹得一塌糊涂,将锦衣卫闹得几乎瘫痪,更是抓捕文官武将,将朝堂闹得纷纷扬扬。

    宫内和锦衣卫也就罢了,但是文官哪里是那么容易招惹的?特别是一个太监如此的肆无忌惮?

    所以,那些文官势必将此时的根源落在了大都督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?”陆绎不服道。

    “因为陈洪就是以查大都督死亡真相为起点,才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。最后牵扯到了文官。文官势必不会让这种事情持续下去。而大都督被人害死,并没有真正的证据,这就给了文官借口,会弹劾你们陆家嚣张跋扈,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死人,而扰乱朝堂。

    一旦弹劾成势,不仅刘守有查不下去,就是皇上恐怕也会压下此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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